21 永劫回归.Eternal Return.
“站住!!你就在结婚登记书上签字嘛!!!”那个胡子混蛋声如洪钟气势磅礴地高喊着。
“做你他妈的千秋大梦!!!!”我举起会议室的椅子就往他那里甩。“现在再提国土合并你想看巴黎现场复刻大革命吗?是不是忘了国民都是怎么评价这件事的?荒谬!难以置信!加拿大!”
“这怎么就加拿大?”法国困惑地问。
被点名的加拿大本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地等着我接着说。
“你给法兰西表演一下当时的法国方面的点评。”我说。
“啊好,咳咳!”加拿大站得笔直,然后摆出愤怒又畏缩的样子,用法语大声说,“真不敢相信!我都快要结巴得说不出话来了,多么荒谬!要承认英国女王为君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这个提案在现在提出,提议者应当被送上法庭考虑一下叛国罪!”
“听着英格利斯,你看路易十三可以背着国民和王室半夜跟英国女人偷偷证婚那我也可以!”法国完全没注意到加拿大声情并茂的演出,或者注意到了也没去在意,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胡说八道,把当年上司做的陈年烂事都给抖了出来,举起另一把椅子跟我用椅子腿儿打击剑,会议室里乒乓作响。
“白痴的人说着白痴的梦话做你白痴的梦,我怎么可能以这个理由结婚,需要我提醒你现在连共和国都排到第五号了吗?全法国同意的人都不会超过十个。”我把椅子扔了出去。
“超过了我们就跟神父证婚去吗?”
“超过了我就把法兰西沉到多佛海峡里跟你冥婚。”
“结婚了再离婚也可以!”
“可以你个鬼,你这不是结婚这是骗婚啊白痴!你就是想之后从共有财产里分走一半而已吧?”
“你怎么知道?”法国夸张地做了个吃惊的表情。
“癞皮青蛙有什么破烂习性我还不知道,嫁给年长三四十岁的法国女人还少?”
“你这么说就对女士很失礼了,曼特农比路易十四大了十几岁呢,婚姻不止和钱有关还和人格魅力有关你懂吗?哦对不起,忘了英国的情商永远在负一层,理解不了这种风情。”他讥笑道,“更何况,哥哥我可是也有付出的,真签了离婚协议卢浮宫的藏品还得给你分一点,我也舍不得啊?”
“舍不得那就什么也别做。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恶心他妈爬珠峰恶心上巅峰说的也就是你了,大英博物馆的藏品可是比卢浮宫要好得多。”
“对了法兰西哥哥,”趴在沙发上假寐的意大利突然跟借尸还魂似的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那个,几百年前跟我家借走的画什么时候还呀?那个可不能给你们分家。”
“对对,还有从我家拿走的东西吧?”中国从外面晃悠着进来,“趁这个机会一起全部还给我吧,强盗头子,小王八蛋们。”
“呀,小意啊…在还了在还了。”法国摆摆手,“你看中国,我也把很多东西还有莫奈的画之类送到你家去了嘛,连歌剧都给你送了好几次呢,跟那个成天拍卖你家东西的原海贼可不一样。”
中国的视线就转移到了我身上,看得我毛骨悚然。
“你可别觉得在我家开个文化产品网店骗钱就是文化交还了哦。”他拍了拍我的肩。“对了,你们还在说欧洲的事吧?我一个亚洲的就不插话了,继续,继续打。”
“英格利斯你好好想考虑一下。”法国顺着他的话抓住我的手,严肃地说,“你要是脱欧的话哥哥我可是会跟德意志结婚的哦,就回去说服一下卡梅伦嘛,万一人家终于意识到这保不住他的首相位置就放弃了呢。你想想,脱欧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除了你不用再臭着脸去开例会以外剩下全都是坏处吧,这可是为你好,不是闹着玩的,突然整这么一出万一经济不行了该怎么办啊?你考虑过吗?”
“当然考虑过!短视的青蛙,这只是放弃短期利益追求长期利益而已,可不只是骗票手段,是全英国国民的期望啊。所以你们就赶紧抱着欧盟结婚去吧,我祝贺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和和美美共度一生至死不渝回头别又被打得人都没了让戴高乐三十二世哭着来求我拯救法兰西,下次我可不会再帮你了,去他妈的免费法国。”我冲着还在拿着手帕装可怜的家伙吐舌头。
他在女王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就更加令人恼火了。
说到底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从头到尾都是被安排好的,法国自己跑去向女王求情,说是在我摔坏脑子这件事上他也有责任,会努力照顾我直到我恢复正常。
也不知道伊丽莎白在想什么,大手一挥干脆地同意了法国的请求,而后者看起来只是纯粹地想玩我而已。这是一件极为机密的事,除了内务里面零零碎碎大概三位数的人知道关于我失忆的事情以外,大概也就只有二十多个国家知道这件事了。
…去他妈的机密。
法兰西真不是个东西,从我恢复了记忆也一并恢复了日常开始就已经耍泼到现在了,整个高层里就没有一个废物能按住这个神经搭错的法国佬是吗?非得要丢到我这里来耍疯,他们真该看看本国的意识体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并全部拍摄记录下来公之于众,然后把法兰西这家伙本人和帝国的亡魂一起送上断头台。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看起来也火了,“把我从加莱一脚踹下去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是我的话普通人绝对直接死在那里了哦?这可是杀人犯行哦?”
“拜托,我踹了吗?谁看见我踹了?那是你自己非要滚下去的好吗?要是那样能把自己摔死我绝对要去给你申请吉尼斯纪录世界上最蠢的死法非你莫属百年难破吧!我可是拉都拉不住啊!比起在这里吵这些无聊的东西,先庆幸你是个死不掉的鬼东西去吧。”
“那是意外!而且是谁跳下去的时候撞到头结果只能在英格兰重新刷新出来的?太弱智了!你才是应该申请吉尼斯记录永久记录保持者的那个!”
“那才不是刷新出来的你当玩网游啊!”
“那你还真游过去了吗?太令人敬佩了你直接和澳大利亚一块儿去夺多佛巡回奖章吧!”
“他不是早就在我这儿了,拿的奖牌自然能算我的,你当英联邦是个空壳吗?”
“哥哥我这可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才是,这要是拒绝了之后要死要活的就算消失了我可不管啊!这次我可是给了你这么长时间准备又不是只给了一个小时!”
“别把形容自己的话拿来形容我!留在欧盟才是会害我你能理解吗?还是说你拉着大家创建欧盟就是想来搞死我啊!”我抓住法国的领子大喊。
难怪呢,在过去那段迷雾一般的记忆时我似乎对这件事格外上手,甚至不需要思考手就已经自己把他提起来了,真不愧是我的手,这就是刻在英国人民DNA中的记忆,天崩地裂都改变不了这个血统。
“听着英格利斯,不要什么都往DNA里刻,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法国严肃地说,然后他不顾我还抓着他,拢着手对外面高喊:“医生!外面有谁是医生吗?医生!有个精神病的被害妄想发作了!谁来一下!医生!”
“医生要来了第一个应该把你给送进太平间冷冻起来才对,死人为什么还能在外面手舞足蹈地说话?走在路上可别吓死一路人,你这该死的中世纪亡魂遗害!”我诅咒道。
“诶?叫我?”俄罗斯从门外探出头,我和法国对视了一眼,思考了一秒,一起把他给推出了门外。
“没人找你!”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门外传来了俄罗斯带着一些委屈的恐怖叹息。
“都是你害的,什么东西都给召唤出来了。”法国抱怨着。“就你这样还想一个人离开欧洲和欧洲划清界限,除非你哪天海底装上火箭炮开着国土直接冲到北美洲去否则你这辈子别妄想着离开了。”
“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气候洋流经纬度都这么合适何必要走?大不列颠岛在这里根本就是完美的,除了对面还有个碍眼又该死的国家。”我反问,“这边还是建议你直接把国土沉到海里去整个欧洲就能和平几个倍了呢,马上就要来的第八次反法同盟都可以原地解散。”
“哈!要是你那个时候乖乖听我的话说服梅杰带领英国加入欧元区的话现在肯定就不是这样了,你看看规章上面都白纸黑字地写了加入就要使用统一货币,错全都在不肯加入欧元区的你那里吧!”
“是哦是哦,会被你们这些该死的欧元国拖着共沉沦是吗?我可不想被拖累的背上债务危机,要破产自己申请去别来拖我下水!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想拉我陪葬而已!”
“我哪里错了吗?要死怎么可以我一个人死,还是我们一起殉情吧你也不准活着。”法国趾高气扬地拿鼻孔看我,被我一拳正正好好打在下巴上,打了个人仰马翻。在落地之前他顺手揪住了我的头发,不管我在高呼放手,愣是借着重力把我一起给拖到了地上去,才翻身把我按在下面回敬了我一拳。我抬手就揪住了他的长发,扯得他直喊痛,歪着身子给我让出可乘之机,反过来把他给揍进地毯里去。
“你倒是说说每年从我那拿的八十亿英镑跑哪儿去了啊?买你那堆能撑三十个时装秀场春夏秋冬各一间屋的定制礼服去了吗?”我给了他一拳。
“时尚是立国之本好吗你这个穷酸的乡下野人,不开化的山顶洞人!哥哥我可是强忍着忍受了你这么多天难看得要命的品位没有把你打进水泥柱里拿去给秀场撑台啊!我真是太伟大了!天生伟大!”法国一个翻滚把我按在下面,真的很不给面子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得我脸火辣辣的痛。为了缓解这种疼痛我只好多送了两巴掌还给他,打得他满脸通红,他却破口大骂,高声咒骂着我居然敢抽他“绝世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
“哟嗬!那你就这样伟大的破产成为世界第一个因为自己瞎搞导致巨型贸易联盟破产的美好国度吧!我可拜拜了您类我保证每隔五百年会给你上个坟假装缅怀一下。”
“那也得保证五百年后英伦三岛还没有原地沉没才行吧?”
“要是大不列颠群岛会沉没那欧洲也早没了一半了你是白痴吗?!”
“哎呀~果然还是这样习惯点,那样卿卿我我的也太恶心了。”一直在看戏的中国悠悠地说。
“对了说起来英格利斯哟,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百五十万镑…”
“我记得呢。”我冷笑着说,“我还记得某人乘人之危假装真情实感想着骗钱,我信你个大头鬼。”
“欸?反正也有人愿意拿六百五十万磅来赌美国大统领花落谁家,稍微分我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嘛。”
“请你直接去和那些有钱没处花的白痴赌去好吗?”
“害,算了!被发现那就没办法了,太可惜了。”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可惜这笔天上掉下的馅饼,反而悠悠地跑到跟我们正好隔了会议桌的对面坐下,拿出一包瓜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中国人传闻中的总是冲在吃瓜看戏最前线没得瓜吃就吃瓜子的传闻简直名不虚传,仔细想想这家伙简直从失忆的我刚到法国开始就已经全线蹲好点就等着直播看戏了,甚至连途中核聚变般惨烈的事也都只是因他而起的,光看见他我的手都已经开始痛了。
“中国!中国!你评评理!这合理吗!这一切真的合理吗?”法国从桌下探起头来,扒着桌板防止被我直接按下去。“这家伙不但不使用规定的统一货币还现在闹得要分家!当初是谁要死要活非要进来还低声下气地来求人了,现在一句要分开就立马想分开,真花点钱就当自己是大爷了。”
“那你们这个不就是桩爱情买卖吗?你看爱那么意外用心浇灌真爱枯萎才明白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这不是买卖千金来买都不卖。”
“我呸。”我忍不住皱起脸。
“哥哥我的爱情这没品的原始人还配不上呢!”法国也皱起眉头喊冤。
“早上好中国先生。在练习早口言叶吗?啊,用您的话说,是在练习单口相声吗?”日本也推门进来。
“那叫绕口令,这两个才是来演相声的,搁这儿二人转了老半天了。还不都是法兰西叫我点评一下,也不给我点新闻稿费,白做解说员了。吃瓜子吗?”
“真的十分抱歉,在我家是不能在这种地方吃瓜子这类东西的,尤其是这种固定的绒毯上,清洗起来非常麻烦。所以您最好也慎重考虑一下还要不要继续吃瓜子…”
“哎哟,那就太可惜了,我还想打折卖给你的嘞。”中国像仓鼠一样咔嚓咔嚓地吃着瓜子。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可以回去商讨一下确定方案再回来采购,在那之前我会积极考虑的。”
“啊对了,你之前怎么没来巴黎吗?难得大家都来看戏顺便开了几个会研究该怎么玩英格利斯比较好了…”
“啊,因为正好跟同人展撞期了,但是又有预订了出摊不方便更改,所以就没去巴黎……”
“这样啊那的确没时间呢……”
“哈?!”我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法国扑在桌上连连摆手,“嘘——!嘘——!喂!怎么这样!我不是说不要说出来的吗?!”
“对哦!”那个看起来纯真无害的家伙用纯真无害的语气纯真无害地说,纯真无害的一拍脑门一敲手,“那真对不起啊…”
“这不是已经全说出来了嘛!!”
我一巴掌拍在桌上,狞笑着回头看那个一边尬笑一边后退的家伙,法国看起来心虚极了。
这王八蛋,欺骗我感情玩得津津有味也就算了,还幸灾乐祸地拉着全世界一起开会玩我,一想到这群狗东西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看似陌生人实际心里没准都快笑得岔了气我就想哪里来个小行星直接摧毁地球得了,真希望那群美国傻冒争气一点用相信的心换来外星人入侵。
“……毕竟我好喜欢看男人扯头花,女人也可以。”罪魁祸首的中国正忙着嗑瓜子,看着快乐极了。
“早啊英格利斯!怎么样,喜欢CD吗?”穿着正装的匈牙利就冒了出来,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肩。
难怪,我这才想起她手上的伤疤,那些都是在中古时代的一场又一场战争中留下的,在过去她可是东欧的女武神。不如说普鲁士在那天晚上活着走出酒吧真是了不起,这么一想我居然徒手架住匈牙利这件事好像显得更加了不起了一点。
“挺好。”我简短的回答她。“姑且问一下Tape Five的灵感原型是我手里的这东西吗?”
“哥哥我可不是东西!”法国抗议道。
“确实!你可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顺着他的话说。“当时你跟我说的话有一句话是真话吗?”
“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法国抓着我的手把它从自己的领子上拽下来。
“要隐瞒一件事最好的办法不是撒一千个谎而是除了真相以外全盘托出,其他都是你自己硬生生脑补出三部凡尔赛的而已。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作主张决定的哦?连合租也是你先提出的哦?对吧?”他给中国抛了个眼色,却被后者半路拍到地上去。
“那是我随口一说,谁知道你们俩就真这么抬着我走了啊?”
“别害羞嘛,同居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这么纯情做什么呀?如果你忘了我就好心提醒一下你,好像英格兰的纹章上整整六百年的印着法兰西纹章吧?早在中世纪的时候就已经是哥哥我的属地了呢,这么自觉真想不到啊。”
“别随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怒声说,“那是英格兰国王即法兰西国王的意思,你才是我的国土。”
“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吧!但凡是个人看见过去的英格兰纹章都理解的: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领土属于法兰西。”
“现在早就没有了!”我从口袋里掏出国徽,“你看好了,这上面哪来的金鸢尾?”
法国就凑到我的手前,皱着眉头仔细地端详着那个小小的徽章,然后读:“恶有恶报。”
“你还真是比我想象的更有自知之明啊。”
“读完好吗下面写着天赋人权。”
“那些狗爬一样的蚂蚁是英文吗?”法国装模作样地问,“我只是把上面的法语读出来了而已,没想到你这么热爱法语,我可感动了。”
“那就是给法国人看得,你个白痴。”我捶了他一下,“说你们恶有恶报呢!”
“相信我亲爱的,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赶紧改国徽。”法国大笑出声,“任何一个会法语的人看见这个国徽都会读出:英国,恶有恶报!比利时!”
完全没关注我们的比利时好像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问:“怎么了吗?”
“你读一下这个。”法国夺过我手里的徽章就给比利时拿去看。
“恶有恶报。”
这个欧洲少有的法语区国家认真地读出来,之后才说,“哎,这不是英国的标志吗?”
法国笑嘻嘻地转了过来。
“这是个意外。”我一把抢回国徽,鼻子都快给气歪了,“除了你们哪有人会把法语优先在英语前?”
“不好意思,我想你想着辱骂的所有人都是法语优先于英语的,要不你再去问问瑞士和卢森堡?”法国笑得非常嚣张。“怎么了?脸这么红,该不会还在害羞那些事吧?别担心只是同居而已,很正常嘛,又不是千年老樱桃被白白骗了下海,你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了?”
“哼,”我冷笑着,“用不着你担心,我怎么隐约记得上一次同居还是你死皮赖脸地要和戴高乐先生一起过来结果也不去住拨去的机构就直接赖在我家从早到晚堵在门口妨碍我工作该说话时一声不吭该闭嘴时说个不停是等着被我原地灭国?”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随风而去吧!老揪着这么久之前的事不放的话之后会变成讨人厌的老头子的哦?”
“哦!老揪着这些不放,还是说你因为觉得自己被骗了觉得很亏?”法国坏笑着说。“我全都还记得哦那时候你说……”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威胁道。
“哈,用这种语气说话却满脸通红,偶尔你还有点可爱嘛。别像个唧唧歪歪的纯洁老修女丢了第一次一样满地闹事又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紧张做什么。”他伸手来捏我的脸,被我直接一掌扇的转了半个圈。
“德意志——”法国捂着脸,一回头就看见德国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听说了吗,英格利斯这家伙说要脱离欧盟了哦?!不会允许的吧?肯定不会允许的吧?”
“那件事之后再议,意大利!起床!威尼斯亚诺!”德国今天看起来气压格外的低,还在沙发上睡得口水直流的意大利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呗……怎么了……”他瑟瑟发抖地开始满口袋的寻找白旗。
“不准再跟流亡来的人说‘给你五百欧元路费到德意志去生活’这种话了!托你的福我家已经完全无法管理了你能理解吗?!”
“但是、但是他们一大堆一大堆的跑过来好可怕……”
“让他们要么滚回家要么滚回法国或者意大利!”
“打住!为什么从意大利来的要滚回法国啊?”
“法兰西哥哥、法兰西哥哥!怎么办那能到你那边去吗?”
“欸?这种事怎么样也得让眉毛比较粗的先接收吧?”法国话锋一转直接把话头引开。
“眉毛的粗细和社会福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怎么考虑都是去法国更近一点吧?”
“不,就是有关系!要是把维护修整你那难看地跟扭动的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的钱拿出来,再不济把你修其他少得可怜兮兮的毛地钱也省点下来,可不就有办法救济了吗?”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照这么说的话随便把你那些成山的衣服给拍卖几件可不是立刻就有资金了?”
“嗨!大家!早上好!今天的英雄阿美利卡登场了!”美国一如既往无礼至极的破门而入,这让我想起一些在香槟发生的不好的回忆,然而随后马上又涌出了一百个更烂的回忆来减轻那个惨案的凄惨程度。
他好像才注意到我,兴致勃勃地就往我这里跑来:“嗨英格利斯你恢复正常了?说真的你之前那个脑子坏掉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不想我下一个就收拾你的话给你五秒钟从我面前消失。”我面无表情地说。
“嘿,别这样嘛大度点。”美国没大没小的拍拍我的肩,“今天我可是来开会的啊!会议的英雄(主人公)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啊对了,今天为什么召集起来的啊?”
“那当然就是——”
美国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们来看英格利斯醉酒小视频吧!超好笑的!!哈哈!!”
“这么说你们看这个了没,”匈牙利笑嘻嘻地拿出一份报纸,“英国出席了法国的国庆阅兵,并且和法国在媒体的视野里卿卿我我,拍了好多照片呢。”
“真的欸。”西班牙接过她手里的报纸,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我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报纸,看了一眼气得直接往法国头上拍。我们在那边搞的小动作基本上都被拍了个遍,那些记者根本不是来拍我们隔壁那个不知名的人物的,就是专程来拍我俩的。
“不错,”法国也一边躲着我一边开始掏口袋,“那哥哥我就来分享一下恋爱烂得一塌糊涂的英格利斯感动自己写的爱情小说,这个更好笑。”
我抓着他的手臂抡了个半弧把他向着美国甩去,冷眼看他们大叫着跌倒在一起,手机双双飞出手去。
毁灭吧,地球!
即便知道明天还会继续,直到永远,我依旧如此诅咒道。
法兰西就这样跟那些来凑热闹的家伙们嘻嘻哈哈地滚到一起,在德国暴躁的喊声中放声大笑,又突然间回过头来,冲我露出一个该死的微笑。